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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27日 星期三

為你寫的歌



新新舊舊的事,有些已經忘懷,有些還烙在心底深處,不一定可以釋然。如同過去那些詩,即使是情詩,以朋友的說法是:我太強求為裡頭的事賦予理由。情詩不是辯證,就算是辯證,也不宜太過。有些事,若能忘得了,不必再相濡以沫;忘不了的,也只好相忘於江湖。

我一直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安於遊蕩,以為自己心中安土重遷的毛病已經好了大半。然而,實情是就算換工作,也不敢離開自己原屬於的舒適圈太遠。

我有這種捨不得的困難。

太多事交錯在一起,而我的行李還未就緒。我想,就邊收拾邊單純的聽方大同吧;聽他恬淡的唱「這世界什麼都會陳舊,除了妳回頭的微笑」,聽他唱出心裡每個需要人認可的轉折。
 
這次,是我的決定,請將一生的一部份借給我,聽我訴說

這不是你的錯


在PChome買了條被子。晚上八點成功下單,符合二十四小時購物的條款,不過送達時間晚了近兩天。終於,在辦完「音樂時光」的傍晚到貨。

送貨員是一位看起來有五十歲的阿伯。全身是汗,氣喘呼呼,一直道歉說找不到辦公室。我笑笑的指著門牌讓他看,說我們的告示確實小了些,不好意思。速速簽了簽單,就讓他離開了。

對於要不要向PChome申訴貨物遲送一事,我在心裡思索了很久。如果申訴,他會不會受罰或遭扣薪?冬日微涼的台南,他都可以汗如雨下,是不是這間貨運公司的人力過度勞動?

我回想了他黝黑的膚色,很誠懇的面容和「對不起」。這因為遲送可以獲得的一百元代償金,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我認為人可以有失誤或犯錯,不過不能異化。這套到貨機制是人為設計,如果有遲送,應該檢討的是人力分配,不是塞給顧客一些小甜頭,讓基層的工作者被消費者和管理階層譴責,然後就萬事太平。

我是在市場裡頭長大的,同樣的親切面容我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和我的父執輩們一樣,所有在基層默默工作著,我們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們,都是將台灣支撐起來的重要角色。多點包容,或許很多事情會變得不同。那些背影都很辛勤,都使人回想後,憑添不捨與同理而生的感傷。

比起他們的苦,商人拿來作為商業行銷手法的二十四小時到貨時間,應該不是那麼重要了。至少,我自己是這樣相信著的。

三則紀事


一、
擁著妳居住的城牒
季風和雨輕聲說這座城被
太多的腳步與記憶
吻著
連最深的夜也要醒來



二、
在城市如何訴說座標
那些星座
顯然它們是啞的

靜靜望穿街衢之中太多
寂寞在萌芽
卻攀附不住任何妳的淺笑

三、
夜裡只餘
讓我的孤獨燒燃的妳的
眼眸
可以說出星星的話語


2012年11月13日 星期二

關於台北,謠言

人們活著的所在,混雜了一些虛假和真實。當仔細將回憶作為探針,回過頭去穿刺那個潮溼陰鬱的城,幸運地,還是有陽光躲藏在隱暱的角落,或康莊的大道,或雨季徘徊不定的時日。



在這座城市,我們行走、飲食、逗留、睡眠、做愛、刷牙洗臉、找一本書、等雨停或者等雨下在人行道時,在彼種蜿蜒出的,可能是邊界也可能不是邊界的處所,守候一個擁抱。

如果城市是謠言,擁抱會是一種真實嗎?我們遠離台北,卻還是不住的回頭,回頭凝視著那兒的種種,那一場方興未艾的台北謠言。

2012年8月16日 星期四

烤柳葉魚

人有時會對某些物事著迷,比如最近香腸伯推出的烤柳葉魚於我而言,就是如此。

在中正大學附近要吃柳葉魚非常容易,然而大多數都出現在鹽酥雞攤上,採油炸的方式調理,在夏天容易生膩。阿伯的柳葉魚採炭火燒烤,在晚風徐來的民雄夜裡,有其獨屬的哲學。

炭火的溫度接近情感,可以使本質轉變。當然,偶爾這些熱度會過了頭,不過大多時候都能讓一切(食材)有所不同。阿伯的柳葉魚說不上新鮮,事實上我們能吃到的大多數柳葉魚和秋刀魚都一樣,都是冷凍品。可是,適當的燒烤與翻轉,正好能使魚肉間的脂肪溫柔的滲出,在已然小焦香脆的魚皮上,滋滋作響。魚香和阿伯的國罵、周遭的草萊、以及一些啤酒交織出鄉村的粗獷本味。這正是平民美食的誘人之處,沒有太多繁複的禮節,一如往昔的採取直來直往,富含生命力的表述型式。它不複雜,而且容易了解。

對於烤柳葉魚的著迷,和情感一樣,不一定能夠解釋,也不是非得需要解釋不可。有些事應該只存在於夏夜晚風中,可是我選擇了牢牢的記住,選擇了停駐腳步。和衣帶漸緊一樣,都是心甘情願的選擇。

蛋炒飯

離鄉求學,接著服役、工作,在外頭住了十年,也吃了十年。很多餐桌上的菜外頭也有,而且作法較為精緻,但怎麼吃,仍然是阿母的手路菜之中,才持有味蕾熟悉的記憶。

比如蛋炒飯就是如此。

阿母的蛋炒飯,不加什麼佐料,連蔥花也沒有。只有蛋、醬油、白飯和一些鹽巴。也不像許多書籍上寫的,會將蛋汁完全翻炒至每顆米粒上。我熟悉的蛋炒飯,呈現的是一些醬油色,以及摻雜其中的蛋花。這炒飯呈現出的,是比舒國治書中的消夜還要精簡的版本。可是我仍然很想念家裡的口味。印象所及,出外後就沒再吃過這樣的炒飯了。外頭的攤商炒飯,非常大程度的加入三色冷凍蔬菜,以及近乎超量的油脂。我對於這樣的料理方式,是近乎失控的無法接受,卻也無可奈何。

阿母的蛋炒飯裡頭,蛋花總是被翻炒至邊緣帶一點點酥,而且是快炒快上桌。如此大火快炒的料理方式,和母親直來直往,愛恨分明的個性,其實再相似不過。

小時候,我是長子也是長孫,受到大家的疼愛實不能再多。阿母為此,總是多疼愛弟弟一些。對我的要求則較嚴。我小時沒有細數過自己領受的愛太多,只覺得阿母都只是責備多過疼愛。

長大後弟弟離家不再回來,讓我想了很多事,比如過去對母親不成熟的埋怨,比如對於自己已得到太多的愛,卻不懂得知足。這才懂得為人母者要對自己兒子有所公平,乃多不容易的事。也所以下定決心,要多膩在阿母身邊,陪她說話。我只希望母親對弟弟的付出不要是一場夢和空白,或者因此而受傷。阿母付出的愛,和炒飯的型式一樣,每家不一定相同,但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一個人

一個人,不能說習慣或不習慣,而該說是很奇特的感覺。比方假日,如果沒有朋友來訪,我幾乎不開口說話。我告訴自己,要學會聆聽這個世界的聲音,從紛紛擾擾或各類穿透生活的聲響中,找出自己的位置。或者要給自己一些空間,將跳動了快三十年的靈魂,細心的安置起來,讓悲傷或寂寞找不到靈魂的蹤跡。因為我相信那樣便不會再掉眼淚,或者覺得冷涼。

很多年以前了,我在夜空下守過一次篝火與其灰燼。那一夜,為的是我對百合花的承諾。那些在黑夜和火焰之間蔓生的承諾之中,也包括了對於愛的,以及希望的。

好幾次深夜,獨自走回辦公室,拿了遺漏的東西,再走回校門口停車處。一個人在夜裡行走,究竟係走向黎明或者大雨,我並不在乎。儘管夜是那麼的沉默,而人影也稀疏得好像一百多公頃的校園中,或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猜,當孤獨的尺度被放置在整個宇宙之下檢視,再怎麼樣的寂寞和孤獨,也將變得極為渺小,畢竟整個宇宙是太過於巨大,以及黑暗,以及一些部份的炫目閃耀。在我們知道或不知道的遠方,有太多星系也是孤寂的綻放著光亮。也因此,期待有一個人或許正等待著和自己相遇,意義就等同於在億萬顆星星之中找到自己的宿命一般。很遙遠,但這麼追尋著,應該是有意義的。

2012年4月15日 星期日

帶一本書上路

旅行過程中,如果行囊還有位置,我習慣帶上一本書。然而要帶哪本書,往往成為出發前使我猶豫不決的問題。

我不喜攜帶特寫目的地的旅行書。專屬於旅行地的秘密或啟發,應該由自己去經驗、吃食、觸摸、體認。固然旅行書亦有其按圖索驥的好處,然而秘密或驚喜被說破了,很多事也變得乏然無味。比如廟口紅茶不在菜單上的煮泡麵,我一直認為有一天終會有旅行書將此寫入其中。然在攤位上觀看度測其他客人點用餐點的樂趣,才是吃此類小攤小店的快意。寫得明確,探索的靈魂就疲乏了。

年輕時,我最喜歡的旅行書是《鄭愁予詩集I》。那時購入的為洪範版本,高中時購入,上大學則從竹山帶到嘉義宿舍,訪俄州任國際輔導員時帶至美國,再帶回台灣,往東部火車旅行也沒忘記它。後來一次晚餐時間,漏在店家之中,再回頭去尋已空無一物。我很少遺失書籍,但一發生,即為最痛心和可惜的一次。畢竟是跟了那麼久的隨身本。

在美國的時日,我還帶了三毛的《傾城》。後來讀《鬧學記》,發現比傾城還要適合。三毛和鄭愁予,二者的意象在旅行的飄渺感中,更顯出不同的異彩。人對於不確定感有些戒慎,而他們的淡定從容,或怡然自得,使人在旅途中,倒有些許旅者亦若是的感受了。鄭愁予對家國有安土重遷式的情感,然而他在詩思中的遨遊和浪漫,超越了家國感知帶來的沉重。與旅情略有相通。
 
我還在尋找一本書。這本書最好是在旅途中睡了醒,觀看風景後,會想拿起來翻閱。而後又睡,醒了再翻再看,可以如此週而復始,最後於終點站順利讀完一次者(且回程還會想再讀一次)。不知此種希冀,是否過於奢求?

想妳一切都好

曾有一段日子,我總在研究室待到凌晨才返回住處。那時已習慣走圖書館和文學院間的小徑,穿越草坡較高處,往每天都期待的沉睡前進。一路上或許哼歌,或許沉默。如果哼了歌,我往往會唱「想你一切都好」。

返回住處的路上,風景並不一定。有時晨霧若有似無,有時可以看見嘉南平原的一部份沉睡在星空下。那樣的平靜,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就這麼又過了二十四小時。

已經過了迎著清晨與夜晚交錯的時分,一個人行走歌唱的年紀。那些歲月我當當心心的走過。儘管我們或許還是那時的我們,還是保留了一些恆久不變的特質,不過,不會再回去了。

妳的確是蝶。而我的願望,也的確太小。

2012年3月4日 星期日

回杉原海岸

想回杉原海岸,因為那裡曾經遺留過一個承諾。曾經造訪過那兒的記憶,在風裡被吹得搖搖擺擺,好像有什麼正被撕成小碎塊,往無法預測的方向飄去。轉眼,也就不見蹤影了。

我並不奢求能夠回到往事存在的歲月中。我們可以度量的時光區間過於渺小,以至於海或一望無際的天空,於我們而言看似恆久不變。要求物事不變,本就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索求過多,而索求過多,亦本質性地讓事情便變得不再那麼單純。

這些事,我留給四月的杉原。請接受我不再年少輕狂的訴說,以及那些青春歲月的寂然殞落。

2012年2月29日 星期三

歸途


列車短暫停靠,便繼續進入隱約只見一些物事輪廓的夜裡。然後往下一站,往那些人造建物和燈光轟隆隆的前進。

十點的列車上,我讀《人造衛星情人》。我以為可以理解這些混雜的情緒是怎麼回事。然而,曾經擁有的年少情感,好像小堇消失在小島上一樣,沒有任何蹤跡可尋,甚至連線索都失去了。而這些感觸會不會有一天,回過頭來打電話說聲「我回來了」,事實上我並不清楚。

這一年我二十九歲。所有的事情還理不出頭緒。我想起小時候學習鋼琴的事,不過不可能再像過去流利的彈奏出譜上的曲子。我還想起年輕時寫的情詩,那些詩好像被塵封在歲月裡的某一處,再要打開的時候,發現靈感的有效期限快過了,卻也不能如何。我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餘力去談情感,或者挪出一些空間給期待的想法居住。

歲月的、命運的流動方向,誰也無從知悉。我僅以一杯啤酒,敬這些不確定性。

2012年2月24日 星期五

全民書寫運動:改寫媒體、教育、企業的運作規則,你不可不知的數位文化素養 - 新書介紹



「數位」或者進一步的說「網路」,改變了許多我們原已習慣之事。憶及十年前參加高中文藝研習營,會場中最被熱烈討論的議題正是網路文學和網路詩。這些名字或名詞,只要年近三十都會有印象,比如蔡志恆、明日報、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那個年代,作家辯論網路上寫的這些那些,是不是文學。(蔡智恆以電子佈告欄留言板寫作,是文學嗎?詩在網路上是否有其他表現方式)人們一下看好數位出版未來,一下又說網路相關事業前景無限。千禧年前後,投資人迎來第一次網路產業泡沫,部落格興起又有點沒落,接著微網誌興起……

圖片來源:博客來
數位時代的論述型式、寫作方法,著實跨越了幾個邊界。或者可說數位時代根本上帶來一種新式的公民參與途徑,這樣的途徑已經不是單純地由下而上,而是人人被重新在數位世界中被界定出一個身份。當然,我們也可以將網路世界看成一個真實世界的縮影,因此理所當然充斥了各樣的言論和詮釋意圖。所以我們看見人們今天在Facebook上則是號召大家反Makiyo,明天Twitter上說Linsanity。

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數位時代明確地重新解構了論述的型式。傳統長文(就是在說這篇),不一定會受到網路使用者的青睞;網路客偏好更簡單易懂,可快速進入情境的詮釋方法。比如最近常見的特定事物不同觀點六格畫(父母認為、朋友認為、社會認為、同事認為、我認為、我真正在做的是),就是一例。網路世界不要長篇大論,網路世界需要的是可以大家按讚轉發,可以吸引視覺感受的媒材。

數位時代如此繽紛,網路世界看似如此自由,人們在其中來去。許多現實世界我們共同相信或維持的價值,被大量的重新檢視。而這份數位時代的熱潮,也延伸到了現實世界上。所以這是為何本書的書名第一句就提「全民書寫」,當每個人在網路上都擁有同樣的發聲權力,則數位潮流和全球化的熱潮,就註定無法再分開論述。人們在網路上發聲也收聽,製造需求也消費。人們的數位素養在傳統的教育或國家體系中如何被傳達,或者誰有資格傳達,都是我們可以關注的議題。兹推薦本書,讓大家在網路世界的遨遊中,也可以關心那些我們注意過,或沒注意過的事。

2010年7月31日 星期六

自序

自高中開始參加童軍,至今十一年。以年份而言,我算是半路出家,所以許多知識和技能是在高中時代補足。高中時間不夠,僅取得獅級童軍資格,離長城童軍尚有兩枚專科章的距離,一直耿耿於懷。故登記為羅浮童軍之後便沒有鬆懈,最終於二十歲那年順利完成服務羅浮考驗,稍稍彌補了過去的遺憾。

就讀大學期間,蒙家人的支持,以及團長和總會的看重,使我順利參與各種活動。首先是在2002年末通過美國夏令營國際輔導員的甄試,取得2003年赴美國俄亥俄州營地服務的資格。同時也有機會在赴美前與學姐搭檔,參與世界羅浮大會在明道大學的簡報工作,面對世界總部的代表,完成總會和團長們的期望,算是一段意外且使我們自豪的插曲。2004年的世界羅浮大會,有幸與會者至今應該無法忘記那樣的感動,無奈自該次大會過後,台灣近6年無羅浮大會舉辦,已使一個世代不曾體驗羅浮大會,實屬可惜。2005年和2006年則參與了中日韓童軍羅浮國際服務計畫,獲兩次機會赴菲律賓,分別擔任羅浮代表與計畫經理人。不僅實際參與了國際服務合作,亦結交多國童軍夥伴,許多夥伴至今仍互有聯絡,這是童軍生涯中最使人難忘之回憶。莫怪乎常有計畫團員成員言馬利基納與菲律賓乃第二故鄉。2007年,我首次進入國內大大露營的工作群,在國際組內部支援。另外通過了甄試,赴日本參與亞太區童軍青年論壇和亞太區童軍領袖會議。隔年則進一步參與了於韓國舉辦的世界童軍青年論壇以及世界童軍領袖會議。除世界童軍大露營未能成行之外,與其他童軍夥伴相比,我想我十一年童軍生涯應已十分豐足,沒有留下太多遺憾。

我們的羅浮活動,需要的是全面的革新。許多人將革新指涉為羅浮童軍和總會、委員會這些機構間的政治權力重新解構與建構,但我認為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羅浮童軍不應該是冷漠的一群,我指的冷漠是對公共議題的、對新知識的、對人文關懷的無感覺和無所作為。羅浮者,俠也。所作既為任俠,那麼更應該關心屬於台灣社會,甚至進一步,旁及國際社會的重要問題。比如說台灣內部各個族群之間的歧視,應該由我們的努力來消除;比如說台灣的環境問題,第一個跳出來保護自然的人,應該是羅浮童軍的大家;有歷史建築或古蹟被無端拆毀,最著急的應該是我們。童軍是有社會責任的,而且是為了社會正義而存在。現今羅浮童軍運動的式微和人口消退,反映的問題並不是童軍運動的方向錯誤,而是這個社會正讓年輕人變得冷漠,而羅浮童軍本身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換言之,我們失去了熱情和勇氣,也不再具有貝登堡所言「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俠者情懷。唯有能夠為了正義與理想而作,不管我們用教育活動、用文字、用討論的方式去實現我們的想法都行,唯有先去實踐,我們才會是真正的俠。

我始終對於羅浮童軍抱持著信心。在很多方面,參與羅浮活動的夥伴們比許多社會的年輕人走在前頭。例如早在1970年代末,我們便陸續派出童軍和服務員至美國童軍營地擔任國際服務員,並且進行屬於他們自己的壯遊。比起現下流行的海外打工,童軍運動讓台灣的年輕人提早了二十年體驗這樣的事。羅浮童軍便是這樣的遊俠形象,我們不懼困難,對於環境適應力良好。只需要一隻背包,便可走至天涯海角,沒有一絲遲疑。我相信羅浮的身上始終有這樣的基因,差別在於是否有足夠的勇氣、智慧與熱情讓自己綻放這樣的光芒。

如今我已不能再登記為羅浮,但對於曾經在生命最璀璨的時刻全心投入的運動,多少有些期許與想望。僅以寥寥數語,為自己八年來的羅浮生涯註記一段曾經燃燒過,美麗過的日子。並希望我們遨遊者的步伐,永遠向前邁進,不畏風雨。

2010年6月23日 星期三

告別

俯瞰我們的島的奶與蜜之地,與溫柔與悲哀
學院小小的草原,藏不住思想的枯榮興替
告別得過於急切,便如六月
雨著的滂沱刷洗了這些、那些我們懸念或
釋然過的,便不再從事回憶的編纂排版

我得其彷彿猜
            想洪雅族人遷徙的過往並以此作為
告別的劇場與想法
關於知識獵遊的時光結束則往北
在這個季節我回歸屬於我
出身的大社

溪流奔著,藏匿了平原燈火的聲響
這兒雨過晴過,星星之間是側身而行的
恰好是告別的最適尺距
用以測量足以肥胖我的鄉愁,以及感傷

2010年5月5日 星期三

濱海鐵道、旅程、雜談

台灣是一個海島國家,也有環道鐵路網,不過能夠從車上看見海景的路段或是靠近海濱的車站,卻也不是那麼好找。過去北上或南返,若有空閒時間,多半會選搭海線;在非收假時段或平常上班日,海線總是寧靜許多,加上海線的風景也和山線迥異,對我而言總是有鐵道旅行的氣氛,以及旅者孤身天涯的情懷。

日本有著名的江之島電鐵,整條路線會在街坊巷弄間穿梭,然後視野一亮,鐵軌便與湘南海濱平行行駛,只看影片都能感覺到海的存在與悸動。台灣的深澳線也有此種風味,可惜已經停辦客運,要等到海科館站完成,才會恢復部份運輸,但與海濱的交會也少了。宜蘭線則是可以在視覺上充分享受海天一色,可惜普通車在宜蘭線已全面退出;宜蘭線,感情線的畫面從此失味,雖然大溪、石城等站仍然是那麼的迷人,但過去普通車的獨特旅情已一去不復返。

南迴線則是我最喜歡的路線。在夏天搭乘南迴線,就能享受徹底的南國風光,放任太平洋情調映入眼簾。唯夏季並不是那麼適合南迴線的旅行,因為天氣過熱,在小站下車盤桓固然浪漫,不過背著豔陽走向鼎東客運的站牌就有點折騰了,應當要在春天或秋天造訪南迴線,才是適合旅行的氣候。

東台灣對於西部的人而言,永遠是充滿想像和嚮往的地方。這數個月為了療治論文截稿的壓力,我拼命想像自己背著背包和帳篷,或許搭乘火車,在任何一個小站下車;餓了便吃,而且吃什麼都行,累了便找一塊地或一棵樹下,搭帳便睡,被花葉推滿一身,或驟雨打溼,也無所謂。人生只有半流浪著,才會尋找到靈魂的養份。這樣的日子我是過過的,若能重溫舊夢,那是再美好不過的事,否則我也不知如何向過去的歲月告別。

旅行去吧。

2010年2月4日 星期四

旅行

原隰在山的另一側,太平洋的風
和吻,思思念念的地方
那兒來自東北方的乳汁,每個冬季
便豐腴著

北迴鐵道電氣化越過了每個月份
普通列車將近走入記憶
餘下緊迫的時光交錯

行囊沈睡於年少歲月的墜跌
關於海的、原隰的、流浪的
只存有在睡夢裡可以觸及
的位置

一個偶爾輕搖著我的夢和過去的旅次
是社會化前的伏特加

我們解構的過程

未來

被掩蔽的,沒有星座的夜
我的未來在時光腹中
的子宮睡成蜷曲

社會的夾層裡還有多少
人抬頭望過星星
是不是為夢立了
太多碑文
生命就必須確定些什麼

尋深潭的碧綠
讓歲月的我的座標還記
憶源頭夢土的航向

因那兒還有妳的髮
如年少的飛揚

迷走

星座談論路徑延伸的過程
牧人的杖,原先持有的探針
在時光不斷不斷地
流動中

少許銹蝕是必要的

我用流浪擦拭斑駁
三千大千是種比喻
活著的時候歲月的
重量太多

負重所以迷走
而也因負重
我們認識時光以及之中
我們的位置

上邪

山擁著寫一首詩的我
說這兒是平原
在太古之前還存有崎嶇

億年後山陵撫平
只有風雨被遺下…


二月我旅居南國
島上多雨
而妳底眼也是的

我不敢猜想
一切乾涸後,或者季節倒轉
我們剩些什麼?


在遠行前夜
將憂鬱悄悄裝入我的背囊
妳說我們埋骨之處

也許會有一些震盪

2010年1月6日 星期三

深夜

聽巴奈的流浪記
讓鼓點充滿靈魂苦澀地敲
向黎明
低迴她所有的滄桑

然後帶上研究室的門
象徵孤獨的一夜
終於有些星星以及

濃霧中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