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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20日 星期六

關於雜炊


雜炊很適合冷天,自己煮了幾次,也大約確定了幾案小食譜。由於晚上帶班,這學期的工作常忙到晚上九點或更晚,如果前一天有剩飯,只要冰箱還有雞蛋,做雜炊再好不過。

材料原則上以雞蛋、白飯為基底。湯頭的話,可以自己使用昆布去泡高湯,若嫌麻煩,也可以使用烹大師出品的昆布調味。將水加熱,稍滾時加進白飯,轉小火將飯煮至軟散。這時放進適量的烹大師,繼續攪拌。然後可以準備下配料。由於自身常吃鴻喜姑,所以我會取四分之一或半朵的量下鍋。煮熟後下蛋花,等蛋花稍微成形,就完成了。



雜炊的包容性,比起炒飯而言更加溫柔大方。炒飯原則上大概加不了菇類和太多蔬菜。但若是雜炊,不管是根莖或葉菜,切細切碎後加入裡頭,都很適合。甚至放火鍋餃類或是味噌,也很能搭配。日本有針對雜炊編寫的料理手帖書,台灣買得到中文版, 值得參看。

上桌後我通常會灑黑胡椒粒,然後剪海苔絲增添美味。讓海苔絲落在熱雜炊上,趁海苔還沒有完全軟掉時,用自己的小支木湯匙一口一口呼呼著吃,這是屬於冬日的晚餐。

當然可以加入很多配料,不過好吃的雜炊,配料往往越是單純。若什麼都想煮進一碗雜炊裡頭,有時只是學不會「捨」罷了。

一些往事

邁入中年,若要說有什麼感觸,大概是逐漸感受到生離死別。 尤其是朋友離去,帶來的震撼遠比長輩離世要來得巨大,畢竟從來沒有預期我們週遭的誰就會這樣離去。

十幾年前在Camp Lakota服務,Marklee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們在營地基本上總是走在一起,他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永遠是和藹可親的,比其他同年紀美國人多一分沉穩。

有一次做完高空課程, 營地辦公室傳來他表親出意外的消息,他沒說什麼,在只剩下我和他的訓練場中央屈下一膝,安靜的為他的親友祈禱。過程大約五分鐘左右,我靜靜的等,看陽光從林隙穿過,灑落在他身上,那個畫面像是一幅畫。結束後,他又繼續和我 東聊西聊,那時我們不敢問,他也不說什麼。他是我們一群人之中最堅強的一個。


營期結束,隔一年是世界羅浮大會在台灣。在宣傳的時候,他說他會試著來台灣找我,我沒有抱太大期望,因為美國童軍對於羅浮階段的活動參與相對不熱衷。到了2004年,羅浮大會開始,我陸續在台體、 陽明山和東華大學的營區找Marklee,也問了和我們一起走哈盆越嶺的探察童軍,她說代表團來自各州,不見得都互相認識。最後遂放棄了這件事。

蕎麥湯麵

這幾天重感冒,實在沒有什麼胃口。只好燙了媽媽從田裡採來的花椰菜和剩下來的竹筍,再煮一碗蕎麥湯麵,湊和成一餐。

蕎麥湯麵並不複雜。水滾後,先將麵體下鍋煮三分鐘,後續倒入昆布醬油或柴魚醬油作為湯 底,醬油和水的比例為一比三;之後再放入佐料煮三至四分鐘 ,打顆雞蛋,就完成了。若愛吃生蛋黃,可以後半段再打入,我自己偏好蛋黃九分熟,所以下鍋的時間早一些。



本來亦打算另外煮柴魚高湯,後來查了資料,才知道煮蕎麥麵的水很營養,日本有些店家甚 至會另外裝給客人, 所以就採全部混煮的方式調理。有點家裡煮台式湯麵的味道。

日本的湯麵大多是減法,和攝影的手法異曲同工。重點並不是貪圖配料的多量,而是如何在麵湯、麵體和配料取得平衡。整體而言,佐料不宜超過三至四樣,如此一碗讓我心心念念的,大概是缺了蔥花。

時近舊曆年,我一邊吃一邊想起日本在除夕有吃年越蕎麥麵的慣習,我的煮法當然比不上店家供應的水準,然而已經足夠讓感冒的自己溫暖一番。

喉嚨痛好了之後,我想我仍會繼續煮蕎麥麵吃,為了各種意義上的不複雜。

比利時雜記

到了比利時,行李沒有隨著班機抵達。中午在青年旅館附近找超級市場買日用品。超市是中東區的樣式,供應很多清真食品,然而日用品少,只找到刮鬍泡。幸好法航給了一個日用品袋,撐過第一晚沒太大問題。

回程,在一間伊斯蘭青年出出入入的咖啡店吃飯,門口坐了一群人,喝像奶茶一樣的飲料,吃一些肉片配雙顆荷包蛋和餅。我沒有開口問那是什麼,只好跟老闆形容要「兩顆荷包蛋的那東西」。老闆倒是聽得懂,先問我要什麼餅,然後開始煎肉餅和蛋。煎到一半,飲料先上了,原來像奶茶的是咖啡,加上大量的牛奶和糖。和之前在孟加拉喝的咖啡有相似感。



喝到一半,老闆又跑出來問要不要加起司,說這樣很好吃的。我立刻說好。過沒幾分鐘,東西就上桌了。肉餅是清真處理過的絞肉製成,口感像台灣的素食火腿,不難吃;荷包蛋煎得很有水準,餅的部份倒是像中國人吃的「饃」,不過沒有饃饃那麼厚實,表面烤得像英式馬芬(English Muffin),另外還給了一小碗醃莓或醃橄欖作配菜,以及一杯果酪。我將其中一顆荷包蛋弄破,將餅撕開來沾著蛋黃吃。外頭只有攝氏五度左右,吃這盤東西配熱咖啡,作為比利時的第一餐倒是不賴。

作為一個私密溫暖的所在

我非常喜歡「巫雲」這樣的地方。甚至覺得日後自行創業,應該要找一處這樣的空間,做什麼都好,只求小小如同家居,誰都可以來;夜深了,將燈熄滅一些,留下幾盞吊燈,繼續讓人坐著說著,就是很好的營生方式。



過去在嘉義也有類似的處所,比如文雅社區的「白話文學」是一例。白話文學二樓,有一處可以俯瞰庭院燈光和人來人往的小露台,況味極好。只是年月風霜,十年前十年後,多少因為來客漸多,氣氛不再那麼安逸了。從六、七年前,首次造訪巫雲至今,主要的雲南菜雖不全然對著我的胃口,然而空間上始終沒讓我失望過。

這樣的空間配置,有點像是學生社團的辦公室,或是秘密聚會基地。也像是社區中從事文藝創作的某個人慷慨分享出家中的一角。讓夜裡需要去處的人,因溫暖而不至於心慌。

台灣的文化主體性從七零年代的鄉土文化論戰開始,在路程上持續的追尋著。也因為還沒有確切的答案,我們對於室內空間的風格和類型通常都抱持寬容且願意嘗試的態度,可能是工業風、北歐風、現代簡約,也可能自始至終我們並沒有共通的答案。但是無論如何,總可以找到棲身的所在,這是台灣可愛之處。畢竟我們的母親,這座接近熱帶的島嶼,可以包容的事物遠遠多出我們的想像。

2015年5月24日 星期日

魚仔店


一直都在尋找適合的早餐。後來才知道,必須不獨食,早餐才能吃得從容不迫,並且饒富共食趣味。



「山記魚仔店」是這樣的地方。特別是星期天的中午,待睡至早上十點多,賴半小時的床之後,說些話,好好沖個澡,就可以在十一點左右好整以暇的出發往店裡頭去。魚仔店顧名思義,以魚鮮為主,招牌是新鮮石斑魚煮味噌或清湯,並且也有生魚片、海味小菜和白飯等。營業時間自早上六點至下午兩點,去得慢了,往往撲空。

台南人幸福之處,在於魚仔店中的小菜很能依著自己的想法,組合成一份清淡且醇厚有致的定食。例如叫兩碗飯、一碗味噌魚湯、一份蒸蛋、一盤炒青菜和洋蔥絲,若不夠,可再切些香腸和豆腐,就是很適合兩人分食的搭配方法。如此一餐,並不亞於漫畫「孤獨的美食家中」,井之頭先生在早上營業的居酒屋所吃的早飯。至少,炒青菜這一節,在日本就是無法處處皆有。配上魚鮮,乃一大快事。

店裡頭生意極好,在接近中午時刻,到店裡去並不能細細軟軟的說話,而必須直接切入課題的問菜單在哪兒,座位要等多久,才能獲得第一時間的回應。事實上店員是極有活力的,若問的方式有朝氣且直接,她的回答雖隨著客況較急,但仍然是會將一切安排好,讓人入座。兩人前去,座位好備,只要時間得宜,並不至於挨餓

第十三集的深夜食堂已在台發行,在「小蜆湯」該話中,主人翁是一對會在早上散步後,一同往食堂吃早起的夫婦。過程中雖有波折和懷疑,最後仍在老闆的開導下,以喜劇收場。在起床後無論幾點,只要可以兩個人一同並肩用餐,無論如何,總是可以讓人心中感到溫暖。即使台南不比日本,在十一月依舊有豔陽;那樣的溫暖就算汗溼了背,也是心裡柔軟的部份感受到熱度所致

移居海岸



很多地方都變了。那些過去,我只能寫入字句之中,期盼可以多少留住記憶中的模樣。

先說墾丁。如果你在南投縣讀過國高中,其中一次畢業旅行或公民訓練,幾乎都會安排去墾丁。我們從小出生在不靠海處,對於能夠去踏踏浪,是想了又想而近乎渴望著的夢。



國中時代的墾丁,離三毛在《鬧學記》中的記載還不遙遠。摩托車和計程車多,以時序論,「春天吶喊」剛開始沒多久,餐廳還仍然是傳統的海產餐廳和小吃店,墾丁大街還不是如今這副模樣。許多人踩著腳踏車沿著南灣遊,餓了,不吃什麼美式餐廳,就像我們在大學附近一樣,找間小店炒個飯,叫杯紅茶,就成一餐。至於今日什麼超跑逛大街比基尼妹遊車河玩泡沫摔角,不是我們那年代可以想像的事。

2013年2月27日 星期三

歲末總是想家



突然很想家,想念起竹山冬天的陣陣寒意,市場裡的喧囂,和房間裡重重的棉被。

十年過去,在外頭遊盪久了,印象中的老家廚房,總是有一鍋筍湯在滾著。小學時倚著幫阿母剝豆筴的那套桌椅,猶原還在,一桌一椅,厚重得好像記憶的熱度都在裡頭,沒有須臾冷卻。



竹山的街頭大致並無改變,車站同樣舊舊黃黃,街上數間飲料店的招牌,由我國中至今,本體還在,然多半已無營業,有些位置在新興的連鎖飲料店光鮮的店門旁,默默斑駁了。時光從不等我們。一年一年,開始逐次聽見某位長輩遠去,而自己的同輩紛紛步上紅毯。幼稚園坐同一輛娃娃車的同學,如今生了個胖娃娃,當年被疼的,如今要開始學著疼人了。很多事不去計算,再回首細數,便是二十年過去。

刮鬍子

每天早上醒來,我通常用刮鬍子來斷定今天順利與否。如果鬍子順利的刮完,沒有失手流血,鬍渣乾乾淨淨,通常代表這一天會是不錯的工作日。反之,就和「下床下錯邊」的道理相同,往往會有一些不太順利的事情發生。

也有朋友建議過改用電動刮鬍刀,不過售價實在使人卻步。用自己的雙手,透過刮鬍刀和男子漢的嘴上象徵好好交流,似乎也有其必要性。總之目前還沒有購入電動刮鬍刀的打算就是。



這一天,我二十九歲,離三十歲開始進入倒數,突然想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使用刮鬍刀,以及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事。

不一樣的城



台南是很適合走路、生活的城。

當然,你可以說台南的城區之間分隔極大。但在固定一區之內,又,最好是秋冬之際,於台南走路一事乃快適之事。累了渴了,路邊可以吃食之處豐富多樣。在台南,不論貧富,總有填飽肚子或解饞的門路。畢竟是古城,待人總是寬厚。



曾在午間走至另一校區辦事,回程向路口販賣便當的歐巴桑買了顆自製排骨便當。只收五十,附湯一碗。見旁邊有小袋約十來顆蕃茄,問了一袋多少錢。歐巴桑連忙說「那也是送的,就湯和水果挑一樣。如果你要,就一併送給你吧」。我推辭了很久,認為至少要留二十元或十元,她依然不收。就直直將東西往袋子裡塞。

台南一二事



來台南將近一個月,除了同事領著去吃飯,這兩個禮拜也開始自行四處探看。畢竟吃食之間便是生活,花一些時間考量此事,是再自然也不過。

如果想念起飯擔仔的味道,遠一些可去長榮路上的久昌。也並不必太複雜,點一碗飯,蛤蜊湯,煎盤蔥蛋,炒個青菜,如欲奢侈些,再請頭家煎條魚。便很豐足。然而,以這樣飯擔仔的規模而言,一個人吃的興味,還是比不上一群人去。一群人,可以點的菜色更多,分食起來,格外有味。

家裡附近有大東、花園兩大夜市。熱熱鬧鬧的,沒見人潮少過。台南的特色,在於食物充足且量多。夜市裡賣滷味、鹹酥雞、烤肉、炒米粉炒麵、麻辣燙的攤位,不管是擺出來的量,或食物擺進袋中的量,幾乎都不吝嗇。

一個人走走晃晃,太多想吃的東西。無奈年紀所致,已不是當年可以不忌口的少年。只能淺嚐到位,不能再多。當然,也因為孤行慣了,外人看來終究是寂寥的況味,即使心裡並不如此。

至少,不再那麼孤獨了。謝謝妳。

接近著的事


那天在車上,才發現我們都快要三十歲了。

彼此認識的時候,我十七歲而她才十六。這十數年只如一個轉眼。轉眼之間,已經是歲月不再留情的年紀,太多感慨只能深藏在風裡。我們以前常說話,有時我聽她說,或者她聽我說。這次,我們有更多時間只是沉默著,太多需要嘆口氣的事情,不如不說,呆坐著還更好一些。



那年,我還不懂陳昇。役畢西返,找了工作。跟著現在的老闆聽「風箏」、「最後一次溫柔」、「恨情歌」。總算和陳昇相見恨晚。

我常揣測在什麼樣的情境下,適合聽他的歌。

台南面試


今天去了台南面試,用數個小時走訪了久未謀面的南都,別有特別的感觸。這份工作內容讓人很喜歡,也有挑戰性,唯還要搬一次家,讓人有一絲倦怠罷了。

這一陣子,並不討厭走路。主要是看了《孤獨的美食家》。漫畫主角為了工作,時常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並期待在工作後用飽餐一頓。走路,為的很單純,正是痛快吃食,而且必須要吃好吃的才行。



回程,在車站買了鐵路便當,打算吃了便當再上車。一隻小黑貓便靠了過來。不過這傢伙倒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得直直的看我吃飯。我環顧了盒中的菜色,能讓他吃的,似乎只有蛋白。便咬了一小口餵他,他倒也吃得乾淨。後來再咬一片大的,不過小傢伙吃到一半被旁邊的旅客嚇到,便沒再回來。

上車站了五十分鐘,回到民雄。初冬的民雄市街只要不下雨,便有可以閒逛的條件。決定先走去買護脣膏,再繞過去買章魚燒。然而原先印象中的攤位已經收走。護脣膏的存在和章魚燒攤位的共同點在於:你想要的時候,身邊通常沒有,得費點心思找尋。

去了大吃市,終於還是買到了一盒章魚燒,滿足的配上Sapporo啤酒,作為週末來臨的宣告。關於我要回答的問題,喝完這杯,再去想吧。

生活中的音樂



我的習慣是遇到大型工作時就帶回家,或留在辦公室一個人做,比較有進入某種情境,或者「啊,要好好衝刺一下」的實感。這時通常也會需要音樂,只是音樂這樣的事,有時比起工作本身還要讓人苦惱。

試著聽過廣播,不過不是每一首都喜歡,而且插入的廣告太赤裸裸或強調功能性,工作的情緒多半受不了(餐廳、汽車旅館、診所)。同一首歌在Youtube反覆撥放,也不太行。總之,工作時的音樂,是讓人很難處理的問題。

想聽什麼音樂,和情境通常有關。根據科學家的研究,人類記憶音樂的過程中,不只是音樂本身,通常是連當下的情境、感觸、氣味、場景都會一同記住。這是為什麼人們在某些時刻會想起某首歌的原因。

就像東京愛情故事和小田和正的關係一樣。「東」劇是我收看的第一部日劇,所以到今天為止,於我而言,小田和正的歌聲就是建立在「突然而來的戀愛」這首歌的基礎之上。

東京愛情故事的劇情,對於小學生而言,或許不是那麼清楚。太多感受要到自己也進入了完治的年紀,才會真正了解。小田和正的歌聲從來沒變過,不過我已經要比完治還老了。那個時代還沒有手機,但就算現在各式各樣的mobile device以極快的速度推陳出新,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並沒有因此而更加順利。

不會改變的那些,才真正讓人拼了命的尋覓,對嗎?

麻醬麵和那些事

一、麻醬麵

晚上,不知道該吃什麼好,遂和同事阿嬋一起去吃了水餃和麻醬麵。台南的麻醬麵不脫這兒的特色:美味,而且又大又多,單就這點而言,和大阪倒是很像。在《孤獨的美食家中》一書中,男主角以「什麼好像都剩下許多,人們看起來都很快樂」來形容大阪。而在我眼中,台南亦如是。



所以今晚徹底被麻醬麵擊倒了,毫不留情的那種擊倒。

小麻醬麵,事實上根本是兩人份。我奮力以大口迎向它們,最後還是剩了約三口的量。環顧四週,情侶還不少。以這樣的量來說,只需點一碗小麻醬麵,十顆水餃,至多再切些魯菜,就是很豐足的一餐。

二、關於那些事

下午無意間看見葉浩老師的動態,說他拿著書午後閱讀,享一份單獨的夕陽去。這才驚覺,自己已很久沒有騰出找間店,拿本書,待一下午的空閒。最近一次認真定下心閱讀,是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她的愛太真實,並且強烈。讓人讀了又痛又失落。求不得,無法彌足的滿足,難道身軀冰冷後便能徹底擁有?這個答案,沒人有資格回答。在愛之中之外者,都不行。愛是太個體而微的事,答案只有自己可以敘明。

如果兩個人是兩顆行星,我應該還沒有找好在妳軌道中的位置。也因此,我們之間的潮汐力,還是輕聲的絮語,不足以說是潮起潮落。但我也坦承,我對於狂潮般的愛,是懼了怕了。這樣的事,本就最難拿捏。我曾經跌得很痛,懷疑自己還有沒有能力去愛。但遇見妳之後,許多事又不同了。

在台南,終於稍微安定。可以開始思考許多事,並且書寫。這樣就足夠了。只是,離妳遠了些。好的事總還有一些缺憾,而在一個什麼食物都又大份又美味的地方,我不會這麼輕易的低頭。

家附近的定食


從沒有想過會在辦公室附近的餐廳,找到自己理想中的定食。亦即我之前常常提的,一份唐揚雞,生菜沙拉,味噌湯,以及一些毛豆作為配菜,就能剛好又不至於過度腴膩;重要的是,每份定食都有一顆荷包蛋,這一切美好得過了頭了。



作為「深夜食堂」的忠實觀眾,我們非常應景的點了啤酒。用唐揚雞配上啤酒,讓氣泡在雞肉的肉汁之間騷動著,一邊聊工作、未來、夏天的旅行規劃。如此,正是最最美善的一餐。

最後,我將荷包蛋放上另一半白飯,淋些醬油,便成為荷包蛋丼。大口扒完,使這餐結束得恰到好處。我想明天應該還會再去這兒吃飯,這次想試試烤鮭魚定食。即使再來一些啤酒,應該也行。

真不錯啊,台南。

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

一夜「巫雲」


去了「巫雲」。

我喜歡由大馬路轉進巷子,一同輕輕走進台電大樓後方的這段路程。彷彿知道可以暫時遠離喧囂,便可以擁有一些欣喜。那樣的喧鬧並不是真的消失,只是我們暫時躲到都市的角落,也窺見了夜晚之中微小背叛的可能性,和偶然竊得的快意,一同盛開在夜裡。



進到店裡,老五正在和朋友聊天。吧台邊餘下一桌。順理成章的坐定,要了啤酒和瑪格麗特,另外點了咖哩雞和大薄片。坐在晚間九點半的「巫雲」中,用道地雲南菜下酒,用不在意時間的姿態,聊了過去、未來、工作、感情,以及對於種種物事的想法。

或許我是個複雜的人,所以才喜歡簡單。

2012年11月14日 星期三

熱湯麵

天冷,想就著湯水熱氣吃麵的日子變多了。隨著年紀漸增,食量不比從前,也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大口吃飯。便習慣換以細細品嚐的方式,咀嚼每日每餐。量少食慢,韻味更勝從前,可惜這道理,到了近三十歲,才有一點體會。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塊寂寞的院落,院落裡的種種,有些可以觸碰,有些則不然。唯一相同之處,在於迴繞在其中的心意,多少畏寒。也因此,湯麵的存在,在人心之中,便顯得異常重要。



和不熟的人出門,我們通常不會和他一同吃麵。在這樣的狀況下,通常寧可獨享,尤其是需要仔細吹涼,難顧吃相的熱麵熱湯。其中有太多親密或秘密的小細節,不是可以那麼輕易的攤開在他者面前。

2012年9月20日 星期四

隨筆

這幾天睡得少,將事情推進至一個階段後,終於可以暫時好好休息。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活動。

想及或許必須離開嘉義,出路也還未有明朗,多少憂慮在心。然如今之局面,包括後續活動與公務如何進行,交接,移轉等事,並沒有讓人有時間能做多想。而我也不打算對此過於焦心。時候到了,總會有個安排。天地之大,應有容身之處。



回家,陪阿爸過六十大壽。沒來得及好好籌備。便只能充數的包了紅包。向來推辭的他,這次只說了句「甘有需要這呢功夫」,便也收下,不再多說。阿爸約在我現下的年紀結婚,也是輾轉多方,最後回到小鎮上成家立業。光陰轉眼,已是三十週年。作人序細,我能力所及者,唯有好好找一間西餐廳和粗備水準的牛排,為兩老慶祝。或許歸於田園與平淡,也是能行之路。

關於花蓮

在花蓮,只要放晴,街景便豔麗得使人開朗,並且情不自禁的希望多一些逗留。

這兒沒有高樓大廈,沒有大都市中充滿著陽物崇拜情結的巨塔和大樓,無止盡的向天空索求。走在中山路上,往車站的方向抬頭仰望,只有中央山脈如不離棄的巨神,默默擁著這片被稱作洄瀾的土地。



這兒有一側是山,另側是海。往往街頭一繞,轉過幾個小市集或路巷,便可以輕易接近海洋,一頭栽進海風中隱喻著的,那些關於這座小城的種種訊息。服役那年,我曾有一個週六下午,就呆坐在畢士大對面的小公園,什麼也不做,只看港口船隻和來往運動的人們,以及發呆。直至暮光輕輕掩上,才發現又是飢腸轆轆的時刻。

如此光景稍作回想,也已是一年前的事情。時間對任何人一視同仁,使人因而快樂或悲傷。幸好在這座小城中,有太多角落可以容納自己,容納數不出種類的情緒。比方當中山路上常去的小店皆不約而同客滿,大可往中華路上騎去,旁支的巷弄中,幾間店家依然舒適自在的迎著常客和當地客人。這裡觀光客本質性的到不了,也不鬧哄哄。

花蓮有太多當地人可以悠然自得的角落。異鄉人待上一段時間,自然也快樂的被同化。然後想著是否有不再須臾遠離此處的可能與門路。

或許,這就是洄瀾「黏」人的方法。